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彭公案

作者:清·贪梦道人著   发表时间:2024-11-17 11:5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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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四回 施善意反惹祸端 救危难足证侠义


  话说伍氏三雄来到秘香居黄酒馆门首,忽然跳下车来,想起一事,各带刑具,进了酒馆。

  书中交代,内有一段隐情。书有明笔、暗笔、伏笔、倒插笔。这秘香居掌柜的姓武名登科,原本是东华门外金鱼胡同住家,父母在日,以在苏、杭贩卖绸缎为生,在前门外鲜鱼口,开了一座德昌泰绸缎店。武登科娶王氏,乃是崇文门内苏州胡同珠子王家女儿,夫妇两个,自父母死后,就用着数十个男女家人。武登科念了数年书,下了两次场未中,也无心求取功名,就在家中安度岁月。这一年冬至月天气,吃完早饭,自己也没坐车,信步游行。出了前门,天气甚是寒冷,滴水成冰。来至前门外桥头,见有几个穷人,蹲在地下斗骨牌。武登科站在一旁,瞧这几个人,身无棉衣,甚是寒冷,自己看有多时,问道:“你们几人,天气这样寒冷,为何还要在此地赌钱,太不知事务。”

  这几个穷人一瞧,见武登科年约二十有余,白净面皮,俊品人物,头戴皮貂帽,身穿库灰宁绸孤皮袄,腰系洋绸褡袍,外罩一件天蓝宁绸,猞狸狲皮马褂,紫宁绸灰鼠皮套裤,足下白袜紫宁绸镶锦鞋。这几个穷人一看,知道这是一位富家子弟,连忙说:“大爷有所不知,我们这几个人并不是好赌,皆因身上无衣,肚中无食,这样天气住伙房小店都没钱,我们这几个人拿这副骨牌,在这里解闷,把冷饿就全忘了,哪里能够象大爷天冷多穿两件。”

  武登科一听,说:“你几个人为何不想营业?都是二、三十岁,正在年轻,何必冻饿而死?”

  这几个人说:“要有三千两吊的,护护身体,可以寻亲访友,找个正事。”

  武登科说:“每人我给你们两吊钱,跟我拿去吧。”这四个人说:“谢过大爷,不知大爷贵姓?”武登科自通住处名姓,带着那四个人来奔德昌泰。走在半路之间,那前门外穷汉甚多,一见这四人跟随着个富家子弟,问明是武大爷舍钱,全都欢喜。武登科到了铺子门首,说:“你几个人站住,我叫人给你们钱。”那些穷人说:“怎么给他等钱,不给我们呢,舍钱还挑人舍哩。”武登科一听,说:“不要嚷,每个人给你们两吊钱。”叫铺子先生开付。

  书中交代,这武登科乃是未受敕封的武显财神的王位,本来就挥金似土,仗义疏财,这德昌泰门外穷人堆满,越聚人越多,还算这个绸缎店中先生有算计,就点点人数,先给个字条儿,后来领钱,共合五百八十七人,每人给钱两吊。武登科在铺中吃了晚饭。直到了三更天,穷人尚未散去。武登科无可奈何,说:“明天再放,铺子已该上门。”好容易把穷人赶散,铺子上门。

  次日天光已亮,穷人围满,真是善门难开难闭。武登科由铺中坐车回家,众穷人跟到金鱼胡同堵着门口,直嚷直闹。武登科打发家人去告诉:“别嚷!来了多少人?每人给你们两吊钱。”家人查点数目,照数放了。次日穷人比先更多,舍了不到半日,把一座德昌泰绸缎铺也卖了。后来把家中囊内所存财物全折变尽了,不到一月之间,家中四壁皆光,落得一无所有。夫妻对坐闲谈,说:“明天穷人又来,该当如何?”王氏说:“我有个主意,明天来了,就说五天放一回,今天来了一概不给。”

  到了第五天,武登科又把家中房屋变价,又舍了二三个月,就剩自己住的这处房子。他又来了表兄,叫赵得福,原先在钱铺做买卖,后来铺子关了,改行跟官,跟一个姓庆的乃是织造,在外头几年很不得意,姓庆的被弃,他回来是一无所有。这天来找武登科,一见武登科放声大哭,说:“兄弟你得救我,现在我身上无衣,肚内无食,一无所有。现有朋友给我荐举事,在白大人那看门房,这个事可以熬得出头来,我得要一百银子,兄弟你得救我。”

  武登科说:“我这两天正为难,家里一无所有,产业都被我舍了,我身底下这处房有红契,你拿去押去吧,你使一百,剩下给我。”

  他们对过住着一家街坊姓勾,家里开南纸铺,很有些存项,房契在对面押了一千两,他表兄拿了二百两,给他八百两,临走说:“兄弟你等着,我发了财必定还你。”赵得福走了,他又舍了两天,钱又没了。

  大奶奶到娘家,见了二位哥哥,说:“家中有急用项,暂借二三百银子。”他哥哥说:“是三百还是二百?”姑奶奶从没张过嘴,王氏娘子本来是闺门中弱秀,听哥哥一问,脸就一红,说:“哥哥借给多少是多少。”大爷叫帐房赶紧给移三百两银子来。留姑奶奶吃完了饭,送王氏回家,把银子带在车上。武登科一瞧,借了银子来,这才不发愁了,叫家人搬在钱铺合钱。次日一舍就完。

  王氏这天与武登科谈心说:“借了钱一舍就完,下一回该当如何?”武登科说:“我跟他们说没了,他们都不信,大家齐呼我财神爷,下回你再到你娘家去备。”果然又到舍钱日子,又让王氏借了一百银子来,如是者三次。到第四次又去借,王大爷说:“姑奶奶我供不起你,你们家里三四十万银子都舍了,你又坑害我来了,没钱!”

  王氏一气,赌气回家,对着丈夫一学说,武登科一想也对,自己没钱,舍使人家的,指望拿什么还?次日穷人来有一千,武登科出去说:“我实没有钱了,众位不信进来看,等着我再有钱再舍吧。”央说半天,有那善心穷人就走了,那恶心的穷人,口中直骂。武登科晚上到对过的勾宅,将自住的五十余间房屋卖了三千两,除去一千一百两赎押契,还了岳父家一千两,剩九百两之数,夫妻两个赎赎当,把众家人辞退,每人给银十两,慢慢谋事。夫妻搬在京西离城二十里,他家坟地就有看坟的,单有一处阳宅。把看坟的挪在别处住,自处置了些粗糙应用物件。这房是北房三间,东西各有配房三间,都是砖瓦,倒也齐整。看坟的姓赖叫赖天生,素日就不法,时常偷卖树木,祭田有二亩,也给他卖去了。本来武登科自幼就不懂得营生,坐吃山空,自五月节后搬出城来,住到过八月节,把这点余资花有一半。

  这一天,夫妇因多吃两杯酒,睡沉了,次日起来,所有银钱,镯钏、首饰、衣服被贼人挖了个窟窿盗去了。夫妇彼此埋怨,并无一点主意,天气眼看寒冷,夫妻两个度日如年。他这些财物并非外人偷去,乃是赖狗儿耍输了,看他主人老实,他夜晚挖窟窿,盗去财帛。武登科无法,到九月时候,想起他表兄,何不进城去找找去?

  次日告诉大奶奶找物当了作盘费,进城去找赵得福。王氏还有一件半新不旧的蓝布褂,也不过当了三四百钱。武登科家中早饭是碎米稀饭,饭后,拿起小包裹够奔平则门,进了城,一打听,这白大人住在后门外金丝套胡同,由西四牌楼往北,到了金丝套胡同,一瞧路北大门,里头挂着许多官衔牌,到门房说:“辛苦你,我找赵二爷,劳驾把他叫出来。”众人说:“你等等吧。”

  不多一时,赵得福从里面出来,人也改了样,衣裳也新鲜,人又白又胖,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。一见武登科,说:“兄弟,你来了,今天我忙,跟大人上衙门,你搬到哪去了?我总没见着。”武登科说:“搬在京西坟地里住,剩了几个钱都丢了。”赵得福说:“你等等,我进里边去。”不多时拿出一吊钱,说:“给你做盘费吧,这还有十两银子,你将就过日子,过腊月二十来,我给你三二十两。”

  武登科回家,将就到腊月。这天二十二来找他表兄,一瞧,白大人被封了门,奉旨抄家,连他表兄都交刑部了。无奈自己回到家中把表兄打官司述说一遍,王氏也是无法。到了二十三祭灶这一天,家中一无所有,连香都烧不起。到了初更时候,夫妻点了一把菽稻,人家祭灶都说两句吉祥话,他们夫妻两个说:“灶王爷,我们过了年,人家都说好人相逢,恶人远离,开市大吉,万事亨通,我们是恶人相逢,好人远离,开市大结,万事恒阻。”

  正说之际,只听房上有答言说:“我乃恶人想逢。”又一个说:“我乃好人远离。”又一个说:“我乃开市大结。”扑咚”一声,扔下一宗物件。要知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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