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彭公案

作者:清·贪梦道人著   发表时间:2024-07-01 20:4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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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八回 奉恩赦三太归家 赏金银群雄散伙


  话说那杨香武听窗户一响,知道大事要成。往里偷看,见季全拍子一下窗户,走至神力王的跟前,连拉了袍子几下。王爷不知何事,季全往东边楼门一站,又向王爷一摆手,他下楼去了。神力王同王大人四太监望楼门东边一望,不知何事。这几个人,只顾往东边楼门一瞧,忽听外边高声说:“王爷,此杯已到草民的手内!”

  神力王方才吓了一跳,又听外边说话,一扭头,见桌儿上不见玉杯。神力王说:“不成!你虽说盗了此杯去,天已亮了。”杨香武高声回说:“小民之罪,多有惊动。请王爷听,这鸡叫是假的。我再叫两声!”又叫了两声鸡打鸣,说:“王爷请瞧瞧表。”神力王低头瞧表,正十二点钟。神力王说:“叫外边人严察,方才跑的人哪里去了?”

  外边众多家人,正在那里坐定,一个个说:“今日鸡叫得早哇!”忽见从楼上跳下一人,往外去了,少时不见踪影,把大家吓了一跳。那楼上王爷叫人,这一伙人至楼上,听说玉杯被人盗了去。神力王问四个内监:“方才这个少年之人姓甚么?”四个太监齐声说:“奴才并不认识。”王爷一想是武成所派之人,吩咐叫武成。武成方才把众位朋友送走,听王爷叫他,知道必是季全的事犯了。连忙至玩花楼,说:“爷呼唤奴才有何吩咐?”王爷怒冲冲说:“方才那少年人姓什么?吓了我一跳,你从哪里带来的?”武成说:“我就派了四个太监,那少年之人,说是跟王中堂的。”王希说:“不是。已然将杯盗去了,这是贼的同党。跟我的人,这不是在我身后?这也是他鱼目混珠,再说也无益,明日交旨吧,还求王爷一番慈善之心,不必与那草民生气!”神力王点头说:“武成,你下去查看。”武成下去不提。

  且说天至四更时候,东方大亮。王中堂带跟人上轿告辞。出花园上朝房。走了不远,忽从房上跳下一人,把中堂吓了一跳,跪在轿前,说:“草民叩见大人。”王希瞧见是杨香武,问:“来此何干?”杨香武把杯匣双手奉上。“求大人开天地之恩,以救草民之命!这是玉杯。”王大人手下人接过,递给大人。大人说:“你起来去吧,我知道了。”

  杨香武回归庙内,与众人相见,二人到彭公屋内,此时大人已换好衣服,候着见驾。见二人前来,将盗杯之事细细回明。彭公点头,随上马,带从人,与黄三太、杨香武到畅春园宫门,敬候圣旨。这日王公大臣、中堂尚书、六部九卿、十三科道,都来得早,打听神力王花园夜内盗杯的事。内有巴图公、赦国公、忠勇公、贝子贝勒,见了王中堂,先问盗杯的事。王大人说:“此杯已被他盗去了。”大家暗为惊异,不知他如何盗法。

  少时,圣主老佛爷升了安乐亭,王中堂把玉杯献上,把夜间盗杯之事奏明,并请求赦免他二人之罪。神力王请罪,降旨罚俸三个月,这宗银子赏了黄三太、杨香武。康熙老佛爷乃仁慈圣主,这道恩旨下,大家谢恩。彭朋赏加一级,替二人谢了恩,带回关帝庙。武七鞑子亲身把银子送给杨香武:“大家带个路费吧!”李七侯说:“你往哪里去?”黄三太说:“各自归家。”次日,众人各自归家,彭公带李七侯回宅。

  过了几天,江苏巡抚奏到,周应龙房已烧毁,并无拿获一人。圣上又下了一道上谕,派各省督抚务获周应龙到案,急行提奏。也是彭公官运发旺。过了新年,二月间,有上谕,河南巡抚一职着彭朋去,钦此。随递了谢恩的折子,请了训。这次上任,把夫人留在家内,教子读书。带着管家彭兴儿与彭福、彭寿、彭旺儿、厨子刘安、书童鹤鸣。连车夫共二十余人,由白马李七侯保护着起身。

  在路上,正逢三月景况,但见绿柳垂杨,春风送暖,桃花媚人,真是万物发生,令人心旷神怡。

  众人在路上晓行夜住,饥餐渴饮,那日临近河南境界。彭公叫兴儿先领手下人等上任,自己与白马李七侯各骑一匹马,身穿便衣先行私访。彭公穿的是灰色贵州绸大衫,外罩红青宁绸单马褂,足下白袜云鞋,骑一匹青马。白马李七侯的那匹马早已死了,此时换了匹马,是在德胜门外马骡店内,用二百两白银买的。此马能日行四百里。每日吃的是小米绿豆粥,饮的是黄酒,正在强壮之际。二人一路上将那贪官污吏,土豪劣绅和廉洁奉公的好官访得一清二楚,单等彭公上任,或赏或惩,以正官场。

  这一日到了半路之上,忽然云生西北,雾生东南,细雨绵绵而下。彭公问:“李壮士,哪里有店能避雨?”李七侯抬头一看,但见云雾漫漫,树木森森,远处似是一座村庄。二人骑马往前紧赶。虽说是暮春之时,但小雨阵阵生凉,大人又没受过这样奔波。好容易进了那座村口,见是个山庄,有七八十家住户,并无客店,也无庙宇。正在为难之际,见路北有个大门开放,门前有两个龙爪树。李七侯与大人下了马,见这雨越下越大,心中甚是着急。只得拉马至门洞避雨,见从里边出来—个庄客,年有三旬,身穿月白布裤褂,足下两只旧鞋,紫红脸膛。他说:“二位出去吧,我们要关大门啦!”李七侯说:“这么大雨,我们借光吧!这里有店没店哪?”那庄汉说:“没有店。我们这里叫冯家庄,姓冯的多。”李七侯说:“你们这里姓什么?”那庄汉说:“姓冯。我家庄主叫冯顺。你快出去吧,瞧你那马,拉粪,闹一地尿。快出去吧!”李七侯说:“原来是冯庄主,作何生理?”庄汉说:“我主人当年卖京货,在河南各处赶会。”李七侯听罢,心中说:“这么大雨,哪里去住?要与这个庄客说话,多有不便。不免如此这般。”想罢,开言说:“烦你的驾,你去通禀一声,就说有李七侯来拜。”那庄汉说:“你怎么认识我家主人呢?”李七侯说:“见了就知道了,你不必问。”那庄汉进去了。

  不多时,那庄汉同着一位五旬开外的老者出来。但见那老者五官慈善,身穿细毛蓝布褂,足蹬青布油靴,举着雨伞,见两匹马在眼前,瞧见彭公与李七侯二人说:“哪位姓李?”李七侯过去说:“在下乃京都人氏,在柯云龙镖店保镖。今同我家东人往南办货。半路遇雨,来至贵庄,小弟慕名特来拜访。只求借一间小房避雨,容日登门叩谢。”冯顺听李七侯之言,说:“来人!先把二位的马拉到槽头上喂着。二位请里边坐。”

  二人跟随老者进了二门,见是上房五间,东西各有配房三间,里边还有院落,必须从东边角门过去。冯顺引路,同二人到上房门首,进了上房落座。但见屋内倒也干净,靠北墙有八仙桌,两边各有椅子。彭公东边落座,李七侯西边落座,冯顺下边相陪。坐好后,冯顺问:“请教尊姓大名?”彭公说:“我姓十名豆三,贩绸缎为生。庄主姓冯呀?”冯顺说:“是。我先年也作买卖。只因我跟前并无男儿,就是一个小女儿,也无心苦奔。”李七侯说:“种多少田地?”冯顺说:“七八顷地,倒把我给坠住了。这个年月不好,皇上家的王法松,遍地是贼,我总受人家欺负,实是可恨!”

  这时家人献上茶来。李七侯说:“这目下也有不遵王法的事,还敢明抢吗?”冯顺说:“明抢,那还可以;硬要抢人,更可恨了!我一家人,正在无有主意呢!今遇见二位来此避雨,我又怕连累二位。依我说,你们候雨小点,走吧!”

  李七侯说:“这是为何?你只管实说,我自有个主意救你。”

  冯顺说:“镖客若要问我,实是可怜。庄之东南,靠大路有座荒草山,山上寨主姓韩名寿,别号人称并力蟒。他有一个压寨夫人母夜叉赛无盐金氏,膂力过人,手使铁棍,手下有三四百名喽兵。他还有个兄弟叫玉美人韩山,有个二寨主雪中蛇关保,常在我们这里要粮。昨日遣两个喽兵前来,一个叫饿鹞鹰王二,另一个叫野鸡腿刘八,送来两匹彩缎,两个元宝,说要我女儿作一个压寨夫人。前者韩寿娶了一个夫人,被母夜叉赛无盐给生生打死。我的女儿娇生惯养,如何给山贼呢?有心去告他,离县又远,又怕他杀了我全家,抢了我那女儿去。我打算要不是下雨可以把地契带着,连细软之物,带家眷逃生。偏巧今日又下雨,你二位想想我烦不烦!”

  李七侯说:“不要紧,你快些收拾,跟我二人上省,求巡抚去调官兵,剿他这座山,就是了。”

  冯顺说:“要往河南去,必须从荒草山走,那是必由之路。我先命家人摆上酒饭,你二位吃着;我去收拾好了,咱们好逃命吧。”彭公听了此话,心中说:“这本地官,并不清查保甲,以致盗贼如蚁。我到任的时候,必要查拿盗贼,清净地面,才可保国卫民。”正想着,菜酒摆上,冯顺往后边去了。李七侯与大人对坐吃酒谈心。

  且说冯顺到后面收拾细软,金银财宝、衣服等物,天已日暮之时,雨已住了。自己到了前面客厅之内,说:“李壮士,我想虽然逃走,不知何年月日才能回来呢!”李七侯说:“我们东人与河南新任巡抚彭大人是亲戚。只要到了汴梁城,你递一纸呈状,那彭大人必然派官兵前来剿灭此山。要是这样光景,还成事体吗?理应地面官清净地面,安谧闾阙才是。身为边疆大员,理应上致君,下泽民,查官吏之贤者、能者,必有保举;查贪昏之辈,定行参革。河南为畿辅近地,竟有这样盗贼啸聚山林,聚群成伙!可见此处地面官,并不认真查办,着实可恨!今日天色已晚……”

  正说话间忽听外面有叩门之声,一片声喧,原来是荒草山的群寇前来抢亲。家人吓得慌慌张张的,说:“不好了!荒草山的大王来了!”不知抢亲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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