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彭公案

作者:清·贪梦道人著   发表时间:2024-07-01 20:3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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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九回 李七侯大闹冯家庄 高通海剪径齐邑渡


  话说那冯顺听家人禀荒草山的大王来抢亲来了,顿时吓得毫无主张。李七侯说:“你不必害怕,有我呢。”站起身来,到了外边。一瞧有三十我名喽罗,为首一人乃是韩成,这个人性情猛烈,贪淫好色,手使钢鞭。又有三旬以外的一人,他是韩大力,山寨的总头目。带着一乘轿子,来娶冯小姐。李七侯一出去,有认识他的,说:“哎哟,李寨主在此何干?”韩成也认得白马李七侯,说:“你来此何事?”

  李七侯说:“咱绿林中讲的是杀赃官,斩恶霸。剪恶安良,是大丈夫所为。不能显亲扬名,暂为借道栖身,为何抢人家良民的少妇长女,上迁天怒,下招人怨?依我之见,你趁此回去,告诉你家寨主,自此改过,免伤和气;如要不然,恐你们的性命难保!”这一番话,说得那韩成闭口无言,愣了半天,说:“李七侯,你吃上姓冯的了,要威吓我等?你也太不对啦!依我之见,你早些躲开这里,免伤咱们的和气;如要不然,你也难逃公道!”

  李七侯闻听气往上冲,说:“小辈,你真是太岁头上动土,老虎嘴里边拔牙!”一抡手中单刀,说:“你不怕死只管前来!”韩成抡鞭照定李七侯就是一鞭。李七侯急架相还。二人走有十数个照面,忽然李七侯一刀,正砍中韩成左臂。那些个喽兵,吓得战战兢兢。李七侯用刀一指,说:“尔等急速回去,免得被我结果了性命!”那些手下喽兵都知白马李七侯乃京都一带大响马,人的名儿,树的影儿,大家一哄而散,各自顾命逃回。此时天有二更,那韩成说:“你等别忙,我去调了兵来,必要把你们冯家庄杀得一个不留!”气忿忿地去了。

  冯顺在大门内说:“李七太爷,这个乱儿时不好。咱们要往河南省,必须从齐邑过黄河,奔金岭口,那时必走荒草山,恐怕难过。”李七侯说:“你也不必跟我去上汴梁城,我有一个好主意。你先往你的亲戚家,躲避几天,事不宜迟。暗中探听,一月之内,官兵必然来剿那荒草山,你再回来。”冯顺说:“有理。”忙收拾好了,由三更天起身,奔延津县去了。

  彭公与李七侯也上了马奔齐邑渡,过黄河。天色大亮,正到荒草山北口,听得对面一声喊,说:“呔!此山是我开,此树是我栽!若要从此走,须留下买路来!无有钱买路,一刀一个土内埋!”李七侯说:“小辈,你等不认识你家七寨主,好大胆量!”

  只见内中伏路喽兵二十名,有认识李七侯的,说:“李爷,你先别走,我家寨主有请。”

  原来,韩成逃回山来,把方才之事细说了一遍。并力蟒韩寿说:“气死我也!想当年黄三太指镖借银,我等都是有一面交。他今又向外人,欺我太甚!天明派人去剿冯家庄!”吩咐手下人,在大路之上留神,“如在大路之上瞧见李七侯,速报我知道!”那喽兵头目叫何必来,今日一见李七侯,说:“朋友,你别走。我先年跟窦寨主,就知道你这个人很有威名。我家寨主就来。”派人去山上报信。少时,听见锣声一响,出来一个妇人,生得丑陋不堪。怎见得,有诗为证:

  但见她前项歪头皮瘦,燕挨儿偏天然旧,脑袋又黑又瘦,大麻子似蜂窝!塌鼻梁儿,鼻汀溜,蓝布衫,花挽袖、印花边,黄铜钮,红中衣儿,裆儿瘦,小金莲,够九六,里高低,实难受:一步一歪一嘎哟!

  那丑妇手使铁棍,大嚷一声说:“小辈欺我太甚!把我的头目砍坏了,今日寨主奶奶来拿你!”

  李七侯听人说过,这山上有一位母夜叉,赛无盐金氏,有万夫不当之勇。今日一见,李七侯跳下马来,把马拴在一边树上,说:“大人,我去拿这丑妇!”自己拉出刀来,走至那妇人面前说:“丑妇,你休要逞能,小心李寨主结果了你的性命!”金氏闻听摆棍照定李七侯就是一棍。李七侯往旁边一闪,用刀分心就扎。母夜叉的棍倚抱月的架势,往外一磕,把刀磕开,顺势一棍。李七侯躲开,两个人一往一来,不分胜负,战有一个时辰。那母夜叉天生粗鲁,力大无穷,李七侯只有招架躲闪,不能赢她。自己心内害怕,又怕连累大人,真是并无一点主意。这时那棍上下翻飞,来回乱转,李七侯一想,绝不该多管闲事,是非只为多开口,烦恼皆因强出头!

  正在为难处,忽然间从正南来了一匹马,一匹驴。马上驮的是赛李广花刀无羽箭刘世昌,那骑黑白花驴的,年有半百以外,头戴马连坡草帽,身穿蓝绸子长衫,足蹬青缎快靴。淡红脸膛,沿口黑胡须。驴的肋下,佩着一口带鞘的折铁刀。此人姓贾名亮,绰号人称花驴贾亮,乃江湖中有名人物,练得飞檐走壁之能,窃取灵妙之巧。日行一千,夜行八百,并会打几样暗器。他自己永不搭伴,今日和刘世昌二人,是从高家庄鱼眼高恒那里回来,上贾家屯贾亮家中。行至荒草山前,正遇着那白马李七侯与母夜叉赛无盐金氏二人动手。这二位过去说:“李贤弟,为何与她动手?”李七侯说:“二位兄长,快来助小弟一膀之力!”

  赛李广一伸手,掏出来一个墨雨飞蝗石来,照定赛无盐就是一下,正中头上。打得她哎哟一声,撒腿就跑。喽兵吓得回山上报信去了。

  当下李七侯过来,与二位见了礼,说:“我奔齐邑渡过黄河,上汴梁城。多蒙二位兄长来临,不知要往何处去?”贾亮说:“同刘世昌到我家。贤弟快请吧,恐其贼人再来。”

  李七侯保彭公,把马解下来,上了马,竟奔黄河而来。天色至午错之时,到了齐邑渡口。二人找了一个饭铺,吃了点饭。这时,从外边走进一个人来,身高七尺以外,面皮微黑,身穿紫花布裤褂,紫花布袜子,青靶鞋。黑脸膛,粗眉大眼,过来说:“二位,趁着风小过黄河?”李七侯说:“要多少钱哪?”那船户说:“你二位单坐,给二吊钱罢。”彭公一听这价钱不多,就先给了饭钱,跟那船户到了河边,先把两匹马拉上去,后又把行李搬上去,彭公与李七侯登跳板上船。举目一看,但见那黄河水势甚涌,波浪滔天。真是:

  莫把阿胶向此倾,此中天意固难明。解通银汉应须曲,才出昆仑便不清。高祖誓功衣带小,仙人占斗客搓轻。三千年后知谁在,何必劳君报太平。

  又曰:

  夹水苍山路向东,东南山豁大河通。寒橱依微远天外,夕阳明灭乱流中。孤村几岁临伊岸,一雁初晴下朔风。为报洛阳游宦侣,扁舟不系与心同。

  彭公看罢,坐在船上。这时风于浪静,顺着河开船。走了有二十余里,离南岸不远,见那日已西沉。黄昏时候,那船户过来,说:“你两个人今日共有多少资财,拿出来,免得好汉生气。回头把你扔在河内,叫你好落个整尸!”李七侯听罢,连说不好,我又不会水,遇见这个来得愣,不免我问问他。说:“朋友,咱们都是合字,别不懂交情。”那船户瞧那白马李七侯说:“你是个合字更好啦,我是专劫贼!贼吃贼,吃更肥!我是:

  不种桑来不种麻,全凭利刃作生涯,若有客商从此走,先要金银去养家!”

  李七侯闻船户之言,说:“你真是新上跳板的人,不知好歹!我用良言相劝,你这等可恶!”抽出刀来,照定船户就是一刀。那贼说:“好,你真是胆大包天!”也举刀相迎。二人战够多时,李七侯终是旱路英雄,并不会水,在船上地方窄狭,又施展不开,被那贼杀得浑身是汗,遍体生津,只有招架之功,并无还手之力。口中说:“好哇!我创三十余年,连个无名小辈杀不过,我算什么英雄!”又怕落在水中,又怕自己被贼所害不要紧,倘若我死之后,贼人不分皂白,把彭大人给害了,那还了得吗?想罢,李七侯说:“水寇,你欺我太甚,我与你誓不两立!”

  那贼人正在二十来岁,精神百倍,听李七侯之言,哈哈大笑,说:“告诉你吧,我在江湖之中,也不是无名之人!你自管打听打听,黄河一带,彰德、卫辉、怀庆三府,汴梁城一带等处,专杀贪官恶霸,剪除势棍土豪!要是买卖客商上了我的船,人家将本求利,抛家在外,我就是没钱用,也不全抢,若他有一千,我只留三百两,除去养家之用,余剩全都济了贫!要是贪官上了我的船,得了财,还要他的命!你是绿林之人,不过也是杀男掳女,胡作非为,上了我的船,就算是枉死城中挂了号,消魂帐上定了名!”

  李七侯的心内说:“这厮说话,倒是一个好人,可恨我不该告诉他,说我也是个绿林!此时又不好再说实话,说了实话,他既小看我,他也不信!”李七侯正自为难,忽听西边水声响亮,又来了一只小船,四个水手,趁着月色当空,看得明白。船头上坐着一人,离着远,看不真。那船往这边来,李七侯说:“是过河的救星来了。”李七侯一边动了手,一边说:“那边朋友,这里有水寇伤人!”那只船上水手说:“少寨主你今得了买卖,还没作下来?老寨主那只船堪堪就到。”李七侯听说,心道完了,原来也是贼人一党!大丈夫视死如归,可恨我连累了别人。他瞧着大人说:“东人,贼党又来,你我无处逃生,总是我李七侯无能,才误了大事!”彭公在舱里听李七侯之言,心中也是凄惨,说:“李壮士,是命运如此,天数到来,难逃此灾。”

  正说着,见从西边来的那只船,已与这只船靠上,从那船上跳过一人,年约六十以外,头上分水鱼皮帽,日月莲子箍,水衣水靠,足下油靴子,手中擎着一对分水纯钢鹅眉刺,跳过这边来,说:“闪开,待我结果他的性命!”不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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