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彭公案

作者:清·贪梦道人著   发表时间:2024-07-01 20:2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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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七回 铁罗汉回家祭祖 白如意大闹昌平


  话说多膀臂刘德太闻钟声响,站起身来往外就走。出了酒店要往南走,只听后边说:“大爷别走,还没给酒钱呢。”刘德太说:“我是看瞧热闹,自己一慌就出来了。”说着掏出钱来,给了酒钱。自己到了东边那人群之中,看见有一个僧人,身高九尺,披散着头发,打一道金箍,宽二指,面如紫酱,雄眉带煞,怪眼透神,白眼珠努出眶外,黑眼珠滴溜圆,朔朔放光,大鼻子,四方口,连鬓络腮胡子。身穿白色僧衣,高腰袜子直搭护膝,青僧鞋。肩挑铁扁担,前头一口大钟,有二百多斤重,后有一块铁如意相衬,在粮店门首,手拿木锤,连打了几下钟,说:“阿弥陀佛,金钟一响,黄金万两,施主慈悲吧。”那店内伙计给了他一文钱,他不要,又添了一文,他也不要。添至一百钱,他还嫌少,非要五两银子不走。铺内掌柜的说:“我们也得施舍得起,你要化几两,我们就得给几两,那如何成呢?”那头陀说:“我这钟永不空打,打一下是银一两,方才我打了五下,你既要不施舍,我就要多化了。我的钟声再响,你非给银十两不可。我把话给你说明白了。”那看热闹之人就有生气的,说“你这穷僧恶化,太也不成事体了。给你一百钱,你还嫌少。你要五两银子,你就要去吧。”那和尚又打了五下钟,他也就说:“你既不施舍,有后悔之时,你可别怨我,我去也。”说罢挑着钟和如意往东就走。刘芳乃受过明人指教,看那和尚二目贼光朔朔,就看出他定是贼人。刘芳就在后面跟着,又恐怕他看出来,于是东观西望,故意装着看热闹之人。

  出了街头,往北走了有三里之遥,见正北有座庙,大殿配殿一层、钟鼓二楼,东院中有北房五间,东西各有配房三间。刘芳看那僧人推门进庙去了,他连忙回到公馆,遣人去把高源找来说:“大哥,小弟我访出一个真正贼人,可不知是白如意不是。你跟我今夜出城到他庙内,暗中探听探听是哪路贼人,也好办理。”二用了晚饭,禀明了大人,收拾干净,各带单刀,出了东门,直奔东北。

  到了正觉寺庙门首,二人只听钟声响亮,铛铛的一连声响。他二人由东边飞身上墙,窜至墙上,跳进院内,上了东配房,看那北上房灯光朔朔,人影摇摇。二人又至北房,跳至后院,把后窗户用舌尖湿破,向里观看。见八仙桌上有蜡灯一盏,东边椅子上坐定一人,站起身来,身高九尺,膀大腰圆,要按脸模说,这人面如蓝靛,青中透蓝的脸膛,雄眉阔目,四方口,四旬年岁。身穿青绸子长衫,足蹬青缎快靴。高源、刘芳并不认识这位。

  书中交待,这位就是独霸山东的窦尔墩。他因为救他兄长,劫牢反狱,逃出北口,在连环套独霸为王,招聚喽兵。他因思念父母坟墓尚在河间府,又无看坟之人,自己甚不放心。于是到故土上了坟,回头在昌平州正觉寺,路遇早年故友飞刀英八。那英八乃是镶蓝旗满洲人,自幼爱练武,不做好事,非偷即盗。因犯罪发在山东地方,和窦尔墩有来往。他二人情投意合,结为兄弟。后英八逃回京都,出家在这昌平州正觉寺庙内,恶习不改,任性妄为,常在各处探访有姿色的妇女,他夜内前去采花。采完了花,他还把人杀了,用粉漏子漏一朵白如意来。他庙内使用一个火工道人,名叫刘宝林。他今日见来了知己的朋友窦尔墩,就亲身在厨房办造蔬菜。高、刘二人等了多时,见白如意英八和尚托着四样菜、一壶酒、两份杯箸,摆在桌上,说:“窦大哥,你可吃几杯酒,在这里多住几天,你我谈谈心。”窦尔墩听罢说:“贤弟,我不能久住此地,怕遇见绿林之人,笑我无信。想当年我在德州与黄三太比武,被他打了一镖。提将起来,怀恨在心,我也无面目见直隶山东一带的朋友了。我说过世上有他无我,我要练好武技,找黄三太报此一镖之仇。我今闻听他卧病在床,年已八旬,我曾对众人说过,有黄三太一天在,我窦某不能出世。贤弟,你这一出家,也好跳出三界外,不在五行中,一尘不染,万虑皆空。你比愚兄胜强百倍。”英八和尚说:“兄长,我今听人传言,说钦差彭朋奉旨查办大同府,由昨日住在此处不走,接了七八张呈子,都告的是我。”窦尔墩说:“我也深恨彭朋。他仗着白马李七侯等,在山东与我打仗,我实在恨他。我今跟贤弟你去杀了彭朋,留下字柬,就说是黄三太所杀。”英八和尚说:“小弟一时无主,并做了一件不可说的事情。我一生好采花,杀了几个女子。”窦胜说:“贤弟,你这样就不是英雄所为,坏了江湖中的名气。也罢,你我吃完酒,然后往公馆去刺杀彭朋。”水底蛟龙高通海、多臂膀刘德太二人听了这话,吓得混身是汗。刘芳一拉高源的手到北边墙根之下,说:“大哥,你听见没有?那屋中是独霸山东铁罗汉窦尔墩,他由连环套回家祭坟,今日要勾串英八和尚去到公馆行刺。你我怕不是他的对手,这便该当如何是好?”高源说:“贤弟,你我只可听天由命,先在大道之上等候他二人。”二人商议好了,跳出墙去,到得庙前,在树林中把单刀一拉,二人竟等上了贼人。

  窦尔墩与英八和尚二人吃完酒饭,收拾停当。窦尔墩带铁折刀,英八和尚带朴刀,二人出了禅堂至院中,叫火工道人看守庙门,跳至庙外,顺大路直奔昌平州而来。方走有一里之遥,前边有几棵柳树,忽然窜出一人说:“呔!此山是我开,此树是我栽,若要从此走,须留买路财,无有买路财,一刀一个土内埋。”英八和尚一听,他倒乐了,回头说:“兄长,这是吃生米的,他也不打听打听,你我是何等人也。”说着他一拉刀,往对面回答话说:“合字吗!”高通海说:“我是瓶字。”英八和尚说:“线上的朋友,哏喀孤饭。咱们是一个跳板上之人。”高通海说:“我是绳上的,打杠子为生。我也没使船,咱们不是一个跳板上之人。”英八和尚说:“你真是新手,全不懂我也是一个贼。”高通海说:“贼吃贼,吃得肥。”书中交待,这些话乃是江湖黑话,合字、线上的、一个跳板上、哏喀孤饭,这是说的咱们都是一行人,我也是明劫暗盗之人。英八和尚听罢高源的话,怒气大发,说:“愣小子,你真不知天有多高,地有多厚,我再三让你,你偏要找死,看大爷结果你的性命。”抡刀直剁高源。那高源一闪身,摆刀分心就刺,英八和尚躲在一边。二人行前就后,两口刀上下翻飞。高通海见英八和尚武艺出众,刀法精通,自己只有招架之功,并无还手之力,心中不由惊慌。刘德太忙过来,抡刀帮助。英八和尚哪里放在心上。他越杀越勇,精神百倍。铁罗汉窦尔墩见英八和尚可以赢这两个人,又往四外一望,不见有人。窦尔墩说:“我何不办正事要紧,我去杀了彭朋,再做道理。”自己想罢,一转身出了树林,到了东关。听了听天交二鼓,自己从吊桥过去,北边塌倒了一个豁口子,他顺着那豁口上去。到了城上,找着马道,顺着下去。至十字街,找着彭公的公馆,只见那里悬灯结彩,有打更守夜之人,他们无非虚张声势,哪个肯认真查拿盗贼。窦尔墩由东边墙上跳过去,施展飞檐走壁之能,至公馆里面,见各处也有点灯的,也有睡觉的。他跳至院内,由后窗户空处往里一看,见有四个人在灯下吃酒呢。听那人说:“天有二鼓,大人还饮酒呢,我去问问要茶不要。”那西边一人说:“你说醉话呢,大人早就不吃酒了,看书呢。我听彭兴哥哥说,高老爷与守备刘老爷二人去办案去了,他等至这时也不回来,怕二人被贼人拿住。”彭升说:“少说话吧。”

  窦尔墩听了,又飞身上房,跳至北房上,往下观看,见屋内灯光隐隐。自己跳下去,透过上房的帘子,见屋内灯光之下,靠北墙是八仙桌儿一张,桌上摆着文房四宝,东边椅子上坐着的正是彭公。身穿蓝绸长衫,足蹬白袜云履,面如古月,慈眉善目,一部花白胡须,正在那里看书,有书童琴明伺候。彭公在灯下边看着书,边想着自己在宦途劳碌一生,也做了几件惊天动地之事。今奉圣旨查办大同府,查办那叛臣傅国恩。今来至昌平州,又有白如意采花淫贼。派刘芳、高源二人拿贼去,至此时还不回来,莫非有什么变故,自己正在猜疑,猛听帘板一响,窜进一人。书中交待,窦尔墩在帘子外心中说:“我要明着过去杀他,巩有人看见,就不能假充南霸天黄三太了。要等彭公睡了,又怕工夫大了坏事。”自己思前想后,莫若进去杀了他,远走口外,连环套,也无人知晓。想罢,铁罗汉窦尔墩手执钢刀,把帘子一掀,进去说:“彭朋,你与绿林人作对,我的故友金翅大鹏周应龙被你所杀,我今特来报仇。”说罢,抡折铁刀,照定大人头上就剁。只听嗑嚓一声,红光崩冒,鲜血直流。不知彭钦差性命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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